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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唱阿伦歌曲的背后
这是一件锁在我记忆抽屉里尘封已久的往事。
两年前周末的一个傍晚,我与友人到邻近镇的海提大排店吃饭。在吃得津津有味之际,倏然间,一句很不标准的广东话飘入我的耳朵:“先生,要点唱歌曲吗?”。我好奇一看,是两男一女,两男约莫二十四岁左右,胸前挂着结它,女大概十九,拿着一部歌集本子。看样子,他们是一队流浪组合乐队。
这样的事情对我已司空见惯,但他那真切的眼光,诚意的举动,很屈服了,毫不犹豫地点了谭咏麟一曲《情凭谁来定错对》。他若有所思困惑地看着我,但很快就说“OK”。
电子结它奏出《情谁来定错对》的前奏,是一种截然不同的味道。然而,他那“不咸不淡”的广东话,却是一个意想不到的开始。旁边台的三个广东姑娘听到这种奇特的广东话唱腔,指手划脚,不假思索地嗤笑起来。海堤店档老板狠狠地扫了她们一眼,歌声也即暂停一会。
“寂寞憔翠,这世界可有谁”,歌声继续,歌手嗓音是很不错的,但广东话实在差强人意,不敢恭维,听不出半点广东味儿。那三个姑娘再次傻笑起来。那唱歌的小伙子脸泛红了,对我说:“先生,不好意思,今天嗓子不好,你的钱我不要了”。说完转身离我而去。这时,店主挺了挺身板,向那三个姑娘走近,开口了。
“靓妹”,他说:“当我告诉你们这三个人的情况时,你们大概不会再笑了。他们是三兄妹。妹妹在工厂打工,但已被老板克扣两个月的工资。两位哥哥在建筑地盘打工,狡猾的建筑业主在他们发薪前两天,报案治安队,因没有暂住证,他们被抓了,罚了400元才放人。还有年迈多病的母亲,现躺住在对面的旅店房间,今天若付不起房租钱,恐怕他们面对的只有流睡街头的困境。”
店档里突然一片寂静,静得可怕。
往事燃烧尽了,剩下记忆的碎片。甜与苦仍留在嘴里,多彩的泪与笑,却不想品味,也不想思吐。但这一件小事,在我心中从没有一刻安静,如果可以重头选择,那么,我永远不会再叫他继续唱广东歌。那三个姑娘的笑声不是笑他,仿佛在是笑我。(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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