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ways in My Heart
Los Indios Tabajaras 这段Always in My Heart音乐已成为“阿飞”的主题曲,电影中重
复出现的声画motif,懒懒闲的节奏无与伦比。影像与音乐重复出现,如不断回归的奇异梦
境,无脚鸟的梦。也就是梦的配乐。
Angkor Wat in Cambodia
《春光乍泄》和《花样年华》均以时事录像结束。前者插八邓小平去世片段,后者插八法
国总统戴高乐1966年访问柬埔寨的片段,来象征一个年代的终结。电影随即亦将周幕云带
到柬埔寨古高棉王朝庞大的庙宇遗址吴哥窟(世界七大古建筑奇迹之一),周悄悄地向着石
柱的洞里说话,无人知道他究竟是忏悔,是倾诉,是许愿,还是空白一片。这是束埔寨首
次批准电影队伍进入吴哥窟拍摄,当年科波拉拍《现代启示录》中的“吴哥窟’也只是搭
建而成,王家卫在《花样年华》片中成就了这个全球第一次。
As Tears Go By
Marianne Faithfull 60年代的老歌,被王家卫用作《旺角卡门》的英文片名,此歌在电影
中并没有出现。
Blond wig
《重庆森林》中林青霞的造型,刻意向美国黑色电影(film noir)中的致命女人(femme fa
tale)外形致敬雨衣、墨镜、抽烟,加上一个金色假发(而非本身是金色头发),反映了该角
色的人工性,是一种刻意不写实的设计,却包含对类型电影的准确临摹。
Blow Up
意大利导演安东尼奥尼(Michelangelo Antonioni)一九六六年作品,在香港上映时片名
即为《春光乍泄》。电影改编自阿根廷小说家Juliio Cortâzar的同名小说。Julii
o Cortâzar 据说是一个王家卫喜欢的作家。
Buenos Aires
王家卫第五出电影《春光乍泄》,远走高飞至布宜诺斯艾利斯拍摄,为什么是布宜诺斯艾
利斯?据王家卫说:对我们活在香港的人而言,阿根廷是世界的尽头。还有,王家卫原先
想改编Manual Puig的The Buenos Aires Affair,计划最后当然流产,但地点不变。在日
本电影片名便干脆叫《布宜诺斯艾利斯》,不再故弄玄虚。当然,《春》片其实没让你看
到真正的布市,拍摄地点位于布市近郊的Boca,类似香港的油尖旺。一大队crew跟着王家
卫流浪,有人思乡,有人生病,连王家卫自身都迷失了,他说:“渐渐的,我迷失了时间
观念,日子不过重复自己,我开始体会到流放的滋味。”王家卫的电影,拍的菲林肯定比
呈现于银幕的多出不知多少倍,他后来将一批片断交给关本良、李业华看,两人决定将影
像循环再用,一九九八年追踪到布市,追溯王家卫的足迹,拍成一部记录片《布宜诺斯艾
利斯·摄氏零度》,与第廿四届的香港国际电影节公映。
California Dreaming
The Mamas and Papas名曲。在《重庆森林》反复回响,一是作为乐曲洲motif,丰富剧情
的细节,二是作为奇情叙事的交代,梁朝伟在失恋中未能忘怀,后透过听王菲所喜爱的此
曲而借曲生情;三是此曲歌词与信息作为乌托邦的想像寄托(在下雨的中环思念着阳光遍洒
的加州)。当然再加上兰桂坊加州餐厅的名字配合。此外,画外音乐有王菲翻唱The Cranb
erries的《梦中人》,同样充满梦幻的感觉。
Carmen
《卡门》是法国作家梅里美的名作,描写吉卜赛女主角的激烈与热情性格所引发的悲剧。
由此,“卡门”已成了激情热血的代名词,也是流离浪荡一族人的心境。芳名卡门的人,
最终死于自己的性格与命运造就之血泊中,注定无家可归。也是《旺角卡门》的结局。
Chef salad
厨师沙拉,《重庆森林> 中快餐店老板介绍的招牌菜,成了爱情习惯的最终比喻。跟恋人
相处,好比同一样菜吃得太久,如何好吃都会有厌弃的一天。是时候换换口味。
Fin de Siècle
王家卫电影中疏离、异化的角色,在二零零零年前经常令人联想到世纪末风情。有评论便
以“世纪末”(Fin de Siècle)切入来分析王家卫电影(参考洛枫著的《被时间与历史
放逐的浪游者:王家卫、颓废与世纪末》一文,收于《世纪末城市》(香港:牛津,1995
)页37-59)。王家卫一次被问及“世纪末”,他的答案是:“我的电影与世纪末无关,
天天根本是世纪末”。
In the Mood for love
经典的英文情歌,也是《花样年华》的英文片名。却没有在影片中出现。
Iguazu Falls in Argentina
阿根廷的标志:伊瓜苏大瀑布、探戈、足球,在《春光乍泄》中都用上了。伊瓜苏大瀑布
更是何宝荣和黎耀辉魂牵梦系的目的地,除灯罩下的画外,在影片中以实景出现两次,一
次是一个插入镜头,一次是最后黎耀辉只身来到这个本来与恋人相约的地方,却孤身只影
,黯然神伤。王家卫曾被问及瀑布一景的象征作用,他的回答是:“代表这个城市的sexu
al energy。”
Piazzolla
Astor Piazzolla,阿根廷新探戈音乐大师,其作品成了《春光乍泄》的主要音乐。要拍阿
根廷,音乐方面根本别无他想。
Piazzolla 后期(八十年代),在美国灌录的三张作品,追溯探戈的根源与流变,被视为
其艺术生涯的代表作。The Complete Work on American Clave一套包括了Tango:Zero H
our, The Rough Dancer and the Cyclical Night及La Camorra这三个作品,当中Zero H
our是Piazzolla最喜爱的作品,音乐快板而激烈;Rough Dancer则忧怨哀伤。
Piazzolla在自己国家对革新传统Tango并创出新Tango的争议性,正好跟王家卫在香港的争
议性一样精彩。
Rebel Without a Cause
占士·甸(James Dean)主演的荷里活电影 Rebel Without a Cause (1955),其中文片名
即为《阿飞正传》。“阿飞”或“飞仔”一词亦由五十年代开始,用以形容不羁、反叛的
不良少年。原本带有负面意义,但在《阿飞正传》中则被美化了。
Take My Breath Away
《旺角卡门》中刘德华离开梅窝,张曼玉折返赶来,也是两人感情流露的关键时刻。张追
着巴士,留了口信;刘从船上返回码头,二人在电话亭拥吻。贯穿全段的是林忆莲主唱的
Take My BreathAway中文版《激情》。这是香港公映版及现在VCD或DVD版内的配乐,当年
在香港以外的公映版中,出现的却是王杰的《你是我胸口永远的痛》。
What a Difference a Day Makes
Dinah Washington主唱的What a Difference a DayMakes,原是空姐女友(周嘉玲)放于66
3唱机内的唱片,被潜入家中的阿菲暗暗换掉,放进了仿佛象征了阿菲本人的California
Dreaming,唱片的替换,暗示阿菲已取代了空姐的位置,真正开始了“多不一样的一天“
,以音乐带出剧情的微妙变化。
Zero Degree
文学上的零度书写为罗兰·巴特(Roland Barthes)提倡的一种拒绝运用象征比喻,文字
归返至最白描,甚至物理、具象式的“清白”书写(可参阅巴特的《书写零度》),例如
Alain Robbe-Grillet(五十年代法国新小说代表作家,阿伦·雷奈作品《去年在马伦巴》
(Last Year at Marienbad,1961)编剧之一)的作品。是一种强调要抗拒意识形态与比喻
的污染,重申书写要还原到“清白无知”的境界中的呼吁。应用在《春光乍泄》制作特辑
中,则带有返回原位重新追溯作品如何成型的意思。当然同时包含冷冻冰点的绝地联想。